交換 黃紹明
也曾聽過,人類在未有錢幣之前,東西是互相交換而來。其實今日何嘗不是?有很多是金錢買不到的心頭所欲,都仍是由交換得來呀!今日,我便深深體會到這箇中真理。
那年冬,屋外寒風凜冽,可是,你的誕生,卻帶給我們無限的溫暖和喜悅!你媽媽初為人母,趁著產假期間,索性搬回娘家暫住,可讓公公婆婆給你照顧。我們的交換便由此而起。
每當窗紗日落,夜幕低垂,你要我陪伴床前才肯入睡。我知道,我給你的是濃濃親情下的安全感,你輕撫小巾,回報給我的是臨睡絲絲的甜意,最奇怪的是,你竟然喜歡聽粵曲的催眠。多少個夜裡,你醒來啕哭,要婆婆抱著你睡甚至通宵,你賜給婆婆的是淘氣,婆婆付出的是精力和愛心。
又是一年芳草嫩綠的時候,你牙牙學語,你喜歡美,卻怕醜陋的東西,要「巫婆」將它趕走,還要「啤啤熊」將它帶往遠處。公公婆婆要你做個好孩子,糖糖才會「飛來」,我們給你的是美麗的謊言,而你給我們的是無邪的童真。歡樂的韶光陪伴你成長,屈指已是數個春夏秋冬,也是你要上幼兒班的時候,最難忘記的是我和婆婆到學校接你放學時,我給你的是遠遠的招手,而你給我的是狂奔飛撲入我的懷中,一絲甜意,直透我的心間,你的天真無邪,永遠留在公公婆婆的心中。
每逢周末,你會回來一起歡渡家庭日,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公公有個「秘密」,跑到樓上房間,跳到床上,伏在我的懷中,把頭鑽進被窩,嚷著婆婆找你,你得到的是天真無邪的歡樂,我得到的竟是重拾早已失去的童心。
歲月如梭,你的喜好也隨歲月改變,你會在接你放學時嚷著去麥當奴,放假時會找公公婆婆去酒樓飲茶,吃你最喜歡的馬拉糕。你報答的是天真俊美的笑臉,不管付出多少,這回報已是足夠!
或許將來當你長大時,公公婆婆再沒有甚麼可以和你交換,只望用愛和祝福,換取你親切的關懷。
交換 寫於2007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