賦 黃紹明
詩詞歌賦,是我中華文化的固有文體,我這網上的《寫意集》中,至今詩詞歌文章俱有,只欠賦。賦,是古時的一種文體,介乎詩和散文之間,宋代把它成為有韻的詩,亦有是無韻之文,多用於寫景敘事的詩文混合體,《漢書‧藝文志》說「不歌而誦謂之賦」,李白將之形容為「賦者古詩之流,辭欲壯麗,文歸博達。」這個文體,可以說是古詩的演變一族,戰國時為「短賦」,兩漢為「古賦」,魏晉六朝為「俳賦」(即小賦、駢賦、六朝賦),唐宋為「律賦」,宋為「文賦」(即散賦),明清為「股賦」(即混合律賦與文賦)等。而西漢楊雄是被譽為大賦家,但他卻追悔投身於賦,認為「雕蟲篆刻」,「壯夫不為」。但賦畢竟是我國的一種文學體裁,「雅之列,頌之儔」(白居易《賦賦》),而且「才薄難披作賦襟」(劉克庄詩句),正如《文心雕龍》所說:「鋪采摛文,體物寫志」。今日,在文學上對此體可以來個認識,但不必沉迷獨愛。
據我所知,古賦重四言,例如西晉傅玄的《鷹兔賦》,這賦如下:
兔謂鷹曰:汝害於物,有益於世。
華髦被札,彤管以制。
按「有益於世」的「有」字是「我」的意思。「彤管」出自先秦《靜女》篇:「靜女其孌,貽我彤管」。而「彤管以制」,這個「制」字,筆者認為可能是「刺」字,刺可解讀為刺時(諷刺時勢),正如《詩序》所謂「靜女」刺時也。同屬去聲一族。
短篇一族,而又與《鷹兔賦》同韻的,有晉代郭璞的《筆贊》,對文藝的歌頌,值得來個介紹:
上古結繩,易以書契。
經緯天地,錯綜群藝。
日用不知,功蓋萬世。
筆者雖然「才薄難披作賦襟」,但仍想一試,來個復古,在賦而言,古賦遠比以後朝代的簡短,這裡就以上述《鷹兔賦》為本,並集賦名入句,對現今世事文情,作賦以記:
人向天說:暴疫肆虐,萬眾流涕。
同舟共濟,待太平世。
五色露兮五色日麗,(註)
登樓琴韻兮明堂秋聲美。(註)
有寄!有寄!
註:借賦名入句,以喻秋景。按「五色露」為唐代王喜的《五色露賦》。「五色日麗」為唐代李程的《日五色賦》。「登樓」為東漢王粲的《登樓賦》。「琴韻」為魏晉時代嵇康的《琴賦》。「明堂」為唐代杜甫的《明堂賦》,此處借喻明亮的廳堂。「秋聲」為北宋歐陽修的《秋聲賦》。
賦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
詩詞歌賦,是我中華文化的固有文體,我這網上的《寫意集》中,至今詩詞歌文章俱有,只欠賦。賦,是古時的一種文體,介乎詩和散文之間,宋代把它成為有韻的詩,亦有是無韻之文,多用於寫景敘事的詩文混合體,《漢書‧藝文志》說「不歌而誦謂之賦」,李白將之形容為「賦者古詩之流,辭欲壯麗,文歸博達。」這個文體,可以說是古詩的演變一族,戰國時為「短賦」,兩漢為「古賦」,魏晉六朝為「俳賦」(即小賦、駢賦、六朝賦),唐宋為「律賦」,宋為「文賦」(即散賦),明清為「股賦」(即混合律賦與文賦)等。而西漢楊雄是被譽為大賦家,但他卻追悔投身於賦,認為「雕蟲篆刻」,「壯夫不為」。但賦畢竟是我國的一種文學體裁,「雅之列,頌之儔」(白居易《賦賦》),而且「才薄難披作賦襟」(劉克庄詩句),正如《文心雕龍》所說:「鋪采摛文,體物寫志」。今日,在文學上對此體可以來個認識,但不必沉迷獨愛。
據我所知,古賦重四言,例如西晉傅玄的《鷹兔賦》,這賦如下:
兔謂鷹曰:汝害於物,有益於世。
華髦被札,彤管以制。
按「有益於世」的「有」字是「我」的意思。「彤管」出自先秦《靜女》篇:「靜女其孌,貽我彤管」。而「彤管以制」,這個「制」字,筆者認為可能是「刺」字,刺可解讀為刺時(諷刺時勢),正如《詩序》所謂「靜女」刺時也。同屬去聲一族。
短篇一族,而又與《鷹兔賦》同韻的,有晉代郭璞的《筆贊》,對文藝的歌頌,值得來個介紹:
上古結繩,易以書契。
經緯天地,錯綜群藝。
日用不知,功蓋萬世。
筆者雖然「才薄難披作賦襟」,但仍想一試,來個復古,在賦而言,古賦遠比以後朝代的簡短,這裡就以上述《鷹兔賦》為本,並集賦名入句,對現今世事文情,作賦以記:
人向天說:暴疫肆虐,萬眾流涕。
同舟共濟,待太平世。
五色露兮五色日麗,(註)
登樓琴韻兮明堂秋聲美。(註)
有寄!有寄!
註:借賦名入句,以喻秋景。按「五色露」為唐代王喜的《五色露賦》。「五色日麗」為唐代李程的《日五色賦》。「登樓」為東漢王粲的《登樓賦》。「琴韻」為魏晉時代嵇康的《琴賦》。「明堂」為唐代杜甫的《明堂賦》,此處借喻明亮的廳堂。「秋聲」為北宋歐陽修的《秋聲賦》。
賦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